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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編者按　四十年春風化雨，九萬里風鵬正舉。在慶祝改革開放40周年大會上，黨中央、國務院表彰了為推動改革開放作出杰出貢獻的100位“改革先鋒”，其中至少有18位來自國有企業，習近平等領導同志為獲改革先鋒稱號人員頒獎。

為深入學習貫徹習近平總書記在慶祝改革開放40周年大會上的重要講話精神，堅定改革開放再出發信心和決心，12月18日起，國務院國資委網站聯合國資報告雜志、國資小新推出“改革先鋒國企人”系列報道，以這次受到表彰的先進個人為榜樣，匯聚推進改革開放的磅礴力量，弘揚敢闖敢試、敢為人先的改革精神，進一步增強“四個意識”，堅定“四個自信”，堅決做到“兩個維護”，在新時代新起點上把改革開放不斷推向深入。

今日推出第一篇《改革開放試驗田“蛇口模式”的探索創立者袁庚》。

 

改革開放試驗田“蛇口模式”的探索創立者袁庚

國資報告記者  劉青山

執掌招(zhao)商(shang)(shang)局14年，袁庚創辦了招(zhao)商(shang)(shang)銀行(xing)、平(ping)安保險(xian)、中集集團等企業，被(bei)譽為(wei)百年招(zhao)商(shang)(shang)局二次輝煌的主要締(di)造者。

在更高的層面(mian)，他(ta)被(bei)稱(cheng)為(wei)中國改革開放(fang)具(ju)有標志性(xing)的先(xian)行者和探(tan)索(suo)者之一。12月18日，在慶(qing)祝改革開放(fang)40周年(nian)大會(hui)上，他(ta)被(bei)稱(cheng)為(wei)改革開放(fang)試驗田“蛇口模式”的探(tan)索(suo)創立者。

但是，在(zai)他任(ren)職期間，適(shi)逢改革(ge)開放的(de)初期，經(jing)常遇到質(zhi)疑、反對的(de)聲(sheng)音。但袁庚(geng)無所畏懼，他鼓勵(li)同事們要敢闖敢試，“我(wo)(wo)們愿意接受實(shi)踐法庭的(de)審判”，“要是失敗了，放心，我(wo)(wo)領頭，我(wo)(wo)們一(yi)起跳海去。”

2016年1月(yue)31日，袁庚辭世，享年99歲。多位黨和(he)國家領導人送(song)了花圈。人民日報(bao)、新華社先后發文進(jin)行高度評價。

為(wei)了(le)(le)紀念(nian)袁(yuan)庚，招商(shang)局在(zai)(zai)深圳為(wei)他樹立了(le)(le)雕(diao)像；2015年整合重新(xin)上市的(de)招商(shang)蛇(she)口(kou)，上市代(dai)碼選擇了(le)(le)“001979”，也是(shi)為(wei)了(le)(le)紀念(nian)袁(yuan)庚1979年開創的(de)事業，“體現改革之脈(mo)在(zai)(zai)招商(shang)局、在(zai)(zai)蛇(she)口(kou)永存(cun)”；招商(shang)局還把袁(yuan)庚留下的(de)“蛇(she)口(kou)基因”作為(wei)免费(fei)菠萝视频(pin)app下载的(de)重要源流。

招商局董事長李建紅在(zai)紀(ji)念文章中提出(chu)，“向前走，莫回(hui)頭(tou)”，堅定不移地做“改革(ge)的(de)促進(jin)派和實干家”，才是對袁庚(geng)老先生最好的(de)紀(ji)念和告慰(wei)。

 

革命戰士

袁(yuan)庚的(de)一生(sheng)分為兩個(ge)階段。

“半(ban)生戎馬固我江山智勇雙全(quan)老戰士，一心圖(tu)強重(zhong)塑民魂(hun)彪炳青史改(gai)革家(jia)”，追悼會(hui)上的這(zhe)副挽(wan)聯(lian)是對袁庚前后兩(liang)個階(jie)段人生狀態的最好概括。

巧(qiao)合的(de)是(shi)，這兩個(ge)階段(duan)，都是(shi)圍繞著深(shen)圳(zhen)的(de)。

1917年4月23日，袁(yuan)庚出生(sheng)在深圳大(da)鵬鎮。1938年，正是抗日戰爭全面爆發，中國(guo)水深火(huo)熱的年代(dai)。原名(ming)(ming)歐陽(yang)汝山的他毅然(ran)決然(ran)加入中國(guo)共產黨，為了不(bu)連累家人，隨母姓改名(ming)(ming)袁(yuan)更，后因護照筆(bi)誤為袁(yuan)庚，這(zhe)個名(ming)(ming)字便一直(zhi)沿用下來。

之后，袁庚(geng)連年轉(zhuan)戰(zhan)深(shen)圳(zhen)周邊多地(di)(di)，承擔了開辟(pi)大陸(lu)、香(xiang)港地(di)(di)下航路(lu)等重(zhong)任。1948年，兩廣縱隊成立，袁庚(geng)任縱隊偵查科長、作戰(zhan)科長。之后他隨軍參加了濟南戰(zhan)役、淮海戰(zhan)役。

1949年，袁庚以兩(liang)廣縱(zong)隊炮兵團團長的身(shen)份(fen)率軍一路南下(xia)，解放了(le)仍處(chu)在貧困中的深(shen)圳——當時的袁庚大(da)概不會(hui)想到，30年后，他將(jiang)以另外(wai)一種(zhong)形式，從(cong)經濟上“解放”深(shen)圳。

新中國成立后，有著(zhu)豐(feng)富外事經(jing)驗的袁庚先后被(bei)派到越南、印度尼西(xi)亞(ya)、柬埔寨(zhai)等地工(gong)作(zuo)。期間，他完成了周恩來總理在雅加達參加“亞(ya)非會議”時的有關保障(zhang)工(gong)作(zuo)。

開放先鋒

1978年，袁庚被委派(pai)到香港(gang)(gang)，擔任招商局的主要領(ling)導(dao)。頻繁(fan)往返于深圳、香港(gang)(gang)，讓他對(dui)兩地經濟上的巨大差距有了最直觀(guan)的認識。

當時的香港，繁(fan)華滿目。而在蛇口——如今中(zhong)國(guo)最具(ju)活力的區域，袁庚看到的，是一(yi)片(pian)荒灘。已經被革命解放了的鄉(xiang)親們，為(wei)什(shen)么要舍命往殖民(min)地跑？袁庚被這樣的場景深深刺激到了。他認為(wei)，要改(gai)變這種狀況，一(yi)定要變封(feng)閉為(wei)開放。

1979年1月31日，袁庚(geng)和當(dang)時(shi)交通部領導向國務院匯(hui)報在(zai)廣東(dong)建立蛇口工業區的(de)設想，當(dang)即得到批準(zhun)。用袁庚(geng)的(de)話說，“搞(gao)點試驗，探索一下中國未(wei)來的(de)經濟走向”。

1979年7月8日，蛇(she)口開山(shan)動(dong)土。隆隆的炮聲(sheng)，被(bei)后(hou)人認為是中國改(gai)革開放的第(di)一聲(sheng)號角。

毫無疑問，這是一(yi)次(ci)艱難的(de)嘗試——蛇(she)口工業(ye)(ye)區一(yi)沒(mei)有被納入(ru)國家計劃，二沒(mei)有財政(zheng)撥(bo)款。袁庚(geng)拿到手的(de)，一(yi)是500萬美元(yuan)以下的(de)工業(ye)(ye)項目的(de)自(zi)主(zhu)審批權，二是允(yun)許向外資銀行舉(ju)債(zhai)。

為了吸引外資(zi)，袁(yuan)庚在權限范圍內一再(zai)簡化各項流程。

事后(hou)，香港遠東集團主(zhu)席邱德根回憶說：“雙方(fang)商談投(tou)資建廠，僅僅用了一周時(shi)間就達成協議，這(zhe)樣的工(gong)作效率恐怕在內(nei)地(di)是罕見的。”三(san)洋電機（蛇(she)口）公司副總經理辻井利之說：“我在亞洲、非洲、美洲很多地(di)方(fang)辦過工(gong)廠，這(zhe)里建廠的條件最使我滿意。”

一時(shi)間，外(wai)資紛紛涌入。兩年時(shi)間，蛇口的企業(ye)已超過(guo)百家。

為(wei)了(le)(le)避免泥(ni)沙俱下，袁(yuan)庚(geng)定下了(le)(le)“來料(liao)加工、補償貿易、技術(shu)落后(hou)、污染環境、擠占出口配額”的項目不引進的原則(ze)，確立了(le)(le)蛇口工業區生(sheng)產型和外向(xiang)型的大(da)方向(xiang)。

袁庚說，“我希望人們把(ba)蛇(she)口(kou)看(kan)作一根(gen)試管，一根(gen)注入外(wai)來有益的(de)經(jing)濟因素對傳統式的(de)經(jing)濟體制進行改革的(de)試管。”

實際上，袁庚引(yin)進的不僅是(shi)經濟(ji)因素。

創(chuang)立蛇口工業區(qu)不久，袁庚就成立了招商局干部培訓(xun)(xun)中心，引進、吸(xi)收、消化國(guo)外先(xian)進管理思想(xiang)、技能，并把“培養和(he)世界打交道(dao)的人”作(zuo)為“校訓(xun)(xun)”。

袁庚是(shi)這么提倡(chang)的，也是(shi)這么執(zhi)行(xing)的。

袁庚創辦招(zhao)商銀行(xing)、平安保險后，積(ji)極學習國際先進的(de)經營(ying)管理理念(nian)。比如招(zhao)商銀行(xing)實行(xing)了“干部能(neng)(neng)(neng)上能(neng)(neng)(neng)下、員工能(neng)(neng)(neng)進能(neng)(neng)(neng)出、工資能(neng)(neng)(neng)高能(neng)(neng)(neng)低”的(de)“六(liu)能(neng)(neng)(neng)”機制，平安保險探索(suo)了人才公開招(zhao)聘，引進國外咨詢公司(si)等。

1980年1月，由(you)招商局和丹(dan)麥寶(bao)隆洋(yang)行(xing)各出資50%，組建了(le)中國(guo)國(guo)際海運集(ji)裝箱（集(ji)團(tuan)）股(gu)份有限公司。在袁庚的提(ti)議下，中集(ji)實施了(le)董事會領導下的總經理負責(ze)制(zhi)，還聘(pin)請了(le)丹(dan)麥人做總經理——當(dang)時，《中外合資企業法(fa)》尚未出臺。

在(zai)當時(shi)，這(zhe)些探索無疑風(feng)險極大。

一次新(xin)聞發(fa)(fa)布會上，《明報》記者向袁庚發(fa)(fa)問(wen)，“你在蛇口搞的是資本(ben)主(zhu)義還是社會主(zhu)義？”

面(mian)對這一尖(jian)銳問(wen)題，袁庚說，我們(men)共產(chan)黨搞(gao)社會主義(yi)的目標是為(wei)了國富民強。過(guo)去(qu)因為(wei)沒搞(gao)好，內地很窮。“爭論（主義(yi)）是無用的，我們(men)不(bu)能讓人(ren)民繼(ji)續過(guo)苦日(ri)子。內地已經打開大(da)(da)門(men)，歡迎大(da)(da)家(jia)去(qu)考察(cha)去(qu)投資，希(xi)望大(da)(da)家(jia)看準(zhun)時(shi)機，一同發財。”

改革闖將

蛇口(kou)工業區(qu)的出現，在中國計劃經濟(ji)的鐵幕上撕開(kai)了一道縫隙。市(shi)場經濟(ji)開(kai)始在蛇口(kou)的土壤上孕(yun)育、成長，并最終(zhong)被(bei)全(quan)國認可、接受(shou)。在這(zhe)一過程中，袁庚發揮了不可替代的作用(yong)。

蛇口啟動的(de)第(di)一(yi)個(ge)工(gong)程(cheng)項目是建造600米(mi)的(de)順岸(an)碼頭，工(gong)人每(mei)天運泥(ni)20至30車(che)(che)。為(wei)了加快(kuai)進(jin)度，施工(gong)方決定實行超(chao)產獎(jiang)勵，即完(wan)成每(mei)天55車(che)(che)定額(e)，每(mei)車(che)(che)獎(jiang)2分錢，超(chao)額(e)每(mei)車(che)(che)獎(jiang)4分。工(gong)人們(men)干(gan)勁大增，一(yi)般運泥(ni)達80至90車(che)(che)，多(duo)的(de)甚(shen)至達131車(che)(che)。最終(zhong)工(gong)程(cheng)提前一(yi)個(ge)月完(wan)成，為(wei)國家(jia)多(duo)創產值130萬元。

時任(ren)國(guo)務(wu)院副總理谷(gu)牧考察后，認(ren)為這(zhe)個路數對頭。

但不久后，相關部門(men)卻認為，這(zhe)是(shi)倒退，并(bing)以文件(jian)的形(xing)式予以叫停。

施工速度理所當然地慢了下來。現場調查時，工人(ren)對袁庚(geng)說(shuo)，“如(ru)果不實行獎金制度的話(hua)，我保證(zheng)沒有(you)一個人(ren)愿意多(duo)干(gan)，拖就(jiu)是唯一途(tu)徑(jing)。”

袁庚當即表態說(shuo)，想(xiang)辦法，獎金制(zhi)度(du)一(yi)定要執行。

兩周后，一(yi)份(fen)反應情(qing)況的(de)(de)新華(hua)社內參送到了(le)中(zhong)央領(ling)導(dao)的(de)(de)案頭。在中(zhong)央的(de)(de)支持(chi)下，超(chao)產獎勵(li)重新開始執行，工地再(zai)次火熱(re)起來。

因為“四分(fen)錢”驚動中南海，可以(yi)想象當(dang)時改革(ge)的難度有多大。

實際上，這僅(jin)僅(jin)是袁(yuan)庚推動(dong)的(de)眾(zhong)多(duo)改革(ge)中不(bu)太醒目(mu)的(de)一(yi)項。此后，蛇口陸續(xu)出現了工(gong)程招標、人(ren)才公開招聘、商品(pin)房改革(ge)、工(gong)資制度改革(ge)等新鮮(xian)事物。新中國第一(yi)家股份(fen)制企業、第一(yi)家股份(fen)制銀行、第一(yi)家股份(fen)制保(bao)險(xian)公司等均(jun)誕生于此。

招(zhao)商局董事長李建紅(hong)總結(jie)說，從1979年到1984年,蛇口創(chuang)造了“24項全(quan)國(guo)第(di)一”,而這些“第(di)一”也多(duo)數沉淀為當下中(zhong)國(guo)市場(chang)經濟的常(chang)態。

比如(ru)，袁庚創辦招(zhao)商銀行之初(chu)，就推(tui)行了董事(shi)會聘請管理層(ceng)，實施(shi)了董事(shi)會領導(dao)下的(de)(de)行長負(fu)責制(zhi)，為(wei)招(zhao)商銀行后來(lai)居(ju)上的(de)(de)發展打(da)下了良(liang)好的(de)(de)體制(zhi)機制(zhi)基礎。

袁庚認為，這一系列改革的(de)(de)核(he)心(xin)，就(jiu)是(shi)為了幫助當時(shi)的(de)(de)企(qi)業沖破條塊分割的(de)(de)舊體制束縛(fu)，真正(zheng)按經(jing)濟規律運(yun)作。因此(ci)，他在蛇(she)口(kou)(kou)工業區大力削弱行政干預，強化企(qi)業功(gong)能(neng)。在袁庚的(de)(de)主導下，蛇(she)口(kou)(kou)實(shi)現了政府(fu)從市場(chang)決策者(zhe)(zhe)、控制者(zhe)(zhe)轉化為市場(chang)環境營造(zao)者(zhe)(zhe)、市場(chang)秩序維護者(zhe)(zhe)的(de)(de)轉變(bian)。

各種束縛盡(jin)去的企業(ye)展現(xian)出了勃勃生機(ji)。

在蛇口，招(zhao)商(shang)局先(xian)后布局了(le)港口、金融、地產、物流(liu)、工業(ye)制造、科(ke)技、園區開發等(deng)業(ye)務，迎來了(le)二次輝煌(huang)。包括華為、中興(xing)、南玻、金蝶(die)、安科(ke)等(deng)企業(ye)也在這里開枝散(san)葉。

袁庚非常自豪(hao)地(di)認(ren)(ren)為：“一種(zhong)新型的具(ju)有生命力的企(qi)(qi)業群率先在我(wo)國地(di)平線上涌現(xian)，企(qi)(qi)業自主權的觀念和(he)作用(yong)已逐(zhu)步為人們(men)所認(ren)(ren)同(tong)。”

就在袁(yuan)庚(geng)帶著(zhu)同(tong)事奮戰在一線的同(tong)時，各種告狀信裹(guo)挾著(zhu)種種足以令人萬劫不復的評價(jia)飛向中央，說袁(yuan)庚(geng)搞(gao)獨立王國(guo)，里通(tong)外(wai)國(guo)，腐化墮落(luo)……

各級部(bu)門為此(ci)派出了多個調查組前往(wang)蛇(she)口明察(cha)暗訪(fang)。壓力之(zhi)下，一些袁庚的同(tong)事申(shen)請提(ti)前退休。但袁庚不為所(suo)動，他鼓勵同(tong)事們(men)，“向前走、莫(mo)回頭”，“我(wo)們(men)愿意接(jie)受實(shi)踐法庭的審判”，“要是失敗了，放心，我(wo)領頭，我(wo)們(men)一起跳海去。”

當然，袁庚(geng)也不是(shi)孤軍奮戰(zhan)。他得(de)到了中(zhong)央領導(dao)人的各種支(zhi)持。

1984 年(nian)3 月(yue)28 日(ri)，袁庚受邀到(dao)中央書記(ji)處擴大會議上(shang)作(zuo)報告，介紹(shao)蛇口工業區(qu)改(gai)革開(kai)放(fang)的(de)成功經驗以及(ji)給國家改(gai)革開(kai)放(fang)帶來的(de)示范效應。第二天，《人民日(ri)報》在頭版(ban)頭條刊登報告全文，袁庚和“蛇口模式”得到(dao)了官方的(de)正式認可。

此后，質疑(yi)漸少，贊(zan)譽日增(zeng)。

袁庚(geng)對(dui)此非常冷靜。他說，“一(yi)說什么成果就提到袁庚(geng)的名字(zi)，把功(gong)勞都歸(gui)到一(yi)個人(ren)身上，這(zhe)是不客觀的”。

袁庚遺產

在袁庚掌舵的14年里(li)，招商(shang)局資產翻(fan)了(le)近(jin)200倍(bei)，百年招商(shang)局出現(xian)了(le)歷史上的第二次輝煌。由他創立的招商(shang)銀行、平安保險、中集(ji)(ji)集(ji)(ji)團等企(qi)業至今仍是各自行業的佼佼者。

不(bu)過，在招商局(ju)董事(shi)長李建紅看(kan)來，袁(yuan)庚的(de)遺澤(ze)遠超(chao)(chao)于此，“他(ta)為(wei)人(ren)們所追憶和懷念的(de)最(zui)寶貴的(de)東西，他(ta)超(chao)(chao)越招商局(ju)、超(chao)(chao)越時代的(de)最(zui)大的(de)影響，是他(ta)留給我(wo)們的(de)精(jing)神(shen)財(cai)富(fu)，也就是袁(yuan)庚精(jing)神(shen)。”

1981年(nian)，袁庚(geng)提出(chu)了(le)“時間(jian)就(jiu)是金錢，效(xiao)率就(jiu)是生命”的口號。

據袁庚(geng)的(de)朋友(you)回憶，這一(yi)(yi)想法萌發于一(yi)(yi)次與(yu)港商的(de)合作。

袁庚買(mai)了對方一棟(dong)樓，周(zhou)(zhou)五下午兩(liang)點簽約后，港(gang)商拒絕(jue)了晚餐的邀請(qing)，急著(zhu)把錢存(cun)(cun)進銀行，因為周(zhou)(zhou)末(mo)就(jiu)存(cun)(cun)不(bu)了了——兩(liang)天(tian)時(shi)間，會多出幾萬元利息。

這促使(shi)了袁庚提出上述口號。他認為，觀念(nian)與改革(ge)相輔相成(cheng)，要使(shi)改革(ge)取得成(cheng)功，觀念(nian)的轉(zhuan)變很(hen)關鍵。

很快，這(zhe)種(zhong)不合時宜(yi)的(de)(de)說法成為了“姓社(she)姓資”爭(zheng)論的(de)(de)火(huo)力(li)集(ji)中點，包括很多(duo)老戰(zhan)友在內的(de)(de)人開始指責袁庚。所以，在蛇口，這(zhe)塊標(biao)牌(pai)幾次豎(shu)起，幾次摘掉。袁庚坦言：“寫這(zhe)標(biao)語時，我是準備(bei)‘戴帽子’的(de)(de)。”

1984 年，鄧小平南(nan)下視察(cha)蛇口(kou)。袁庚特意叮囑(zhu)人把這(zhe)句標語豎立在必經之路上。車(che)隊(dui)路過(guo)時(shi)，他自(zi)問自(zi)答說：“不(bu)知(zhi)道這(zhe)個口(kou)號犯不(bu)犯忌?我(wo)們(men)不(bu)要求小平同志當場表態(tai)，只要求允許我(wo)們(men)繼續實踐試驗。”

據說，鄧小平和在場的人都笑了(le)起來。

當年天安門(men)國慶(qing)游行，這一(yi)口號出現在參(can)加游行的彩車(che)上，展現在全國人民(min)眼前。時至今日，這句話幾(ji)乎成為了改革(ge)開(kai)放(fang)過程中(zhong)最響(xiang)亮(liang)的口號。

1992年，針對當時的輿論氛圍(wei)，蛇口又立起了“空談誤國，實(shi)干興邦(bang)”的巨大標語。

一(yi)次(ci)(ci)又一(yi)次(ci)(ci)，袁庚總是(shi)以超越時代的觀念，引(yin)領著蛇口的改革、開放不斷(duan)前行。

改革、開放、創(chuang)新(xin)(xin)、務(wu)實……袁庚精(jing)神(shen)逐漸凝聚為蛇口基因，滋養了華為、騰訊等大批以創(chuang)新(xin)(xin)著稱的知名企(qi)業。

袁(yuan)庚(geng)逝世(shi)后，招商局對袁(yuan)庚(geng)精神(shen)進行了系(xi)統梳理，李建紅將其總結為“一(yi)根(gen)五脈”。五脈就是“改(gai)革、開(kai)放、創(chuang)新、激(ji)情(qing)、務實”，一(yi)根(gen)就是“責任擔(dan)當”。

“‘袁(yuan)庚(geng)(geng)精神(shen)’之根，是責任擔當”，李建紅(hong)說，這種責任與擔當來(lai)自于袁(yuan)庚(geng)(geng)對(dui)黨的(de)絕對(dui)忠誠(cheng)，對(dui)人民(min)事(shi)業(ye)(ye)和招(zhao)(zhao)商局(ju)事(shi)業(ye)(ye)的(de)絕對(dui)忠誠(cheng)。“袁(yuan)庚(geng)(geng)以(yi)他(ta)的(de)一生，為(wei)我(wo)們廣(guang)大黨員(yuan)干部(bu)、為(wei)招(zhao)(zhao)商局(ju)的(de)廣(guang)大員(yuan)工(gong)立起(qi)了(le)(le)一座絕對(dui)忠誠(cheng)的(de)豐碑”（本文參考了(le)(le)涂(tu)俏所著《袁(yuan)庚(geng)(geng)傳》，以(yi)及招(zhao)(zhao)商局(ju)出(chu)版(ban)的(de)《袁(yuan)庚(geng)(geng)畫傳》等資料(liao)）。

【責任編輯：王鈺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