文(wen)章來源：《國(guo)資報告》雜志 發布時間：2019-07-23
在中國石化的(de)這7年多(duo)時間，成為(wei)陳錦華改革生涯中濃墨重彩的(de)一筆。
1983年(nian)，鄧小平提出(chu)，“要允許一(yi)部分人先富起(qi)來”，把改革開放推向了新的高(gao)潮。
然而(er)，對于當時的(de)中國而(er)言(yan)，富(fu)起來的(de)夢想遙不可及，豐(feng)衣足(zu)食(shi)的(de)基本(ben)需求仍是奢望。
根(gen)本原因在于，當時中國當時的生產(chan)力還(huan)相當落后。
1983年，中國的石油產(chan)(chan)能已超(chao)(chao)過1億噸(dun)，位居世界前十。但是，當年中國生產(chan)(chan)的化學纖(xian)維只有40萬噸(dun)——2017年，我國化學纖(xian)維產(chan)(chan)量(liang)超(chao)(chao)過4500萬噸(dun)。
造成(cheng)這種狀(zhuang)況(kuang)的(de)主要原因，是部(bu)門和地方分割的(de)管理體制，阻礙了資源(yuan)的(de)合理配置和有效利用。
為(wei)了扭轉(zhuan)局面(mian)，提高石(shi)化(hua)行(xing)業效率，黨中(zhong)央國(guo)(guo)(guo)務院(yuan)決(jue)定組建(jian)中(zhong)國(guo)(guo)(guo)石(shi)化(hua)總公(gong)司（下稱中(zhong)國(guo)(guo)(guo)石(shi)化(hua)），并委(wei)派時任上海(hai)市(shi)(shi)委(wei)副書記、副市(shi)(shi)長(chang)陳錦華出任中(zhong)國(guo)(guo)(guo)石(shi)化(hua)首任總經理，直(zhi)到1990調任國(guo)(guo)(guo)家(jia)經委(wei)主任。
在中(zhong)國(guo)石化的這7年多(duo)時間，成(cheng)為(wei)陳錦華(hua)改(gai)革生(sheng)涯中(zhong)濃墨重彩的一筆。領銜操刀(dao)“中(zhong)國(guo)經濟體(ti)制改(gai)革這件大事(shi)”，他力(li)排眾議，打破條塊分(fen)割體(ti)制，上收38家(jia)企(qi)業(ye)并(bing)實(shi)現統一管理(li)；堅(jian)持(chi)穿新(xin)鞋走新(xin)路，提出“四定、四保、四包(bao)”，對國(guo)家(jia)實(shi)行(xing)承包(bao)；主(zhu)導企(qi)業(ye)自行(xing)集資、融資，成(cheng)為(wei)中(zhong)國(guo)投資體(ti)制改(gai)革的早期實(shi)踐。
與競(jing)爭對(dui)手們相比，中國(guo)石(shi)化起(qi)步很(hen)晚：1983年，101歲(sui)的(de)(de)埃(ai)克森美(mei)孚已(yi)是美(mei)國(guo)最大(da)的(de)(de)上下游一體化的(de)(de)石(shi)油(you)公(gong)司，石(shi)油(you)化工品銷往世界(jie)多地；76歲(sui)的(de)(de)荷(he)蘭皇家(jia)殼(ke)牌已(yi)成功登(deng)陸紐交所，油(you)氣(qi)、煉化市場版(ban)圖遍布全球；74歲(sui)的(de)(de)英國(guo)石(shi)油(you)公(gong)司專(zhuan)長于乙烯(xi)、聚乙烯(xi)和醋酸的(de)(de)工藝(yi)技術(shu)和生產，在華拓展業務已(yi)達十(shi)年。
不過，在陳錦(jin)華(hua)和他之后歷任管理者的(de)帶動下，中國石(shi)化以奇跡般(ban)的(de)速(su)度趕超著(zhu)：從1999年(nian)排名世界500強73位，到(dao)2017年(nian)成(cheng)功將(jiang)埃克森美孚(fu)、荷(he)蘭皇家殼牌(pai)、英國石(shi)油(you)公司等老牌(pai)企業甩在身(shen)后，穩(wen)坐全球上(shang)市石(shi)油(you)公司頭把交椅。
中國石化(hua)用一代人(ren)的時(shi)間，重新書寫了歷史。
“中(zhong)國如(ru)果不(bu)進行改革(ge)開(kai)放，不(bu)在改革(ge)開(kai)放的(de)(de)(de)大形勢下(xia)成(cheng)立中(zhong)國石(shi)化(hua)總公司(si)，建立起這樣(yang)的(de)(de)(de)體制和運行機(ji)制，中(zhong)國的(de)(de)(de)石(shi)油化(hua)工不(bu)可能(neng)有現在的(de)(de)(de)成(cheng)就(jiu)。”憶述國事，陳(chen)錦華感慨。
如(ru)今，中國(guo)改革(ge)開放(fang)之(zhi)勢依舊浩蕩奔騰，世界能(neng)源(yuan)格局風云際會、變動不居。中國(guo)石化新的征程，注(zhu)定(ding)是機遇與挑戰交織(zhi)的改革(ge)深化之(zhi)旅(lv)，續歷史(shi)新篇(pian)，當(dang)秉(bing)先賢之(zhi)志；踐擔當(dang)使命(ming)，需初心永(yong)存(cun)。
任務完不成，會不打自倒
“中國的(de)(de)經(jing)濟(ji)振興要靠石油化工的(de)(de)振興。”這是當(dang)時(shi)的(de)(de)黨和國家領導人對石化行業(ye)的(de)(de)殷(yin)切(qie)期望，也是當(dang)時(shi)中國經(jing)濟(ji)結構所決定的(de)(de)。
按照當時(shi)的(de)測算(suan)，如果用好一億噸的(de)石油，國家財政每年可(ke)以增加(jia)上(shang)百億元的(de)收(shou)入，相當于1981年的(de)全(quan)國財政收(shou)入的(de)約十分之一。
因此(ci)，1983年2月，中共中央、國務院決定籌建中國石油化工總公(gong)司時，被稱(cheng)為“我國經濟體制改革的(de)一(yi)件大事(shi)”。
在中(zhong)國石(shi)化成(cheng)立之(zhi)前，世界上年產石(shi)油超(chao)過1億噸的國家(jia)不(bu)到10個，中(zhong)國是(shi)其中(zhong)之(zhi)一(yi)。但是(shi)資源利用的效率不(bu)高，甚至不(bu)如印度。即(ji)使是(shi)引進先進技術設備(bei)的上海石(shi)油化工總廠(chang)，原油利用率也只有26%，效益偏低(di)。
造成這種狀況的原因，主要是部門(men)(men)和地方分割(ge)的管(guan)理(li)體制，阻(zu)礙了資源的合理(li)配置(zhi)和有(you)效利用。1億噸石油的加工(gong)企業由3個部門(men)(men)，20個省(sheng)、市、自(zi)治(zhi)區分頭管(guan)理(li)，不能全面規劃、充分利用。
為(wei)了改變(bian)這種狀況，黨中央、國務院決定將分屬(shu)20個(ge)省市自治區政(zheng)府和3個(ge)部的(de)39個(ge)企(qi)業以及企(qi)業的(de)下(xia)屬(shu)單位，劃給(gei)中國石(shi)化(hua)總公(gong)司直接(jie)管理。
統一管理，意味著改革要動個別部(bu)門的(de)“奶酪(lao)”，面臨(lin)的(de)阻力可想而知。
一次，陳(chen)錦(jin)華到撫順(shun)開會，他們(men)跟陳(chen)錦(jin)華反映(ying)說(shuo)：有人(ren)在會上講，中(zhong)(zhong)國石化總(zong)公司是(shi)(shi)(shi)什(shen)(shen)么(me)(me)時候(hou)成(cheng)立的(de)？我(wo)們(men)廠可是(shi)(shi)(shi)1932年(nian)的(de)老廠！陳(chen)錦(jin)華說(shuo)：“這叫什(shen)(shen)么(me)(me)話？1932年(nian)是(shi)(shi)(shi)日本人(ren)統(tong)治(zhi)的(de)時候(hou)，是(shi)(shi)(shi)偽滿統(tong)治(zhi)的(de)時候(hou)，你(ni)(ni)是(shi)(shi)(shi)不(bu)是(shi)(shi)(shi)要他們(men)來管(guan)你(ni)(ni)？這是(shi)(shi)(shi)什(shen)(shen)么(me)(me)邏輯！你(ni)(ni)的(de)歷史比中(zhong)(zhong)華人(ren)民共和(he)(he)國長，是(shi)(shi)(shi)不(bu)是(shi)(shi)(shi)中(zhong)(zhong)華人(ren)民共和(he)(he)國也不(bu)夠資格管(guan)你(ni)(ni)？”陳(chen)錦(jin)華講得很硬氣，當仁不(bu)讓。
從(cong)籌建公(gong)司時期(qi)，“石(shi)化總(zong)公(gong)司多余”的言論(lun)就(jiu)甚囂塵上。陳錦華始終認為，中國石(shi)化總(zong)公(gong)司能不能存在(zai)，關鍵是看它(ta)的業績(ji)，看它(ta)的工作，工作搞(gao)好了(le)，事(shi)業發展了(le)，就(jiu)能夠存在(zai)，別人想把它(ta)解散也解散不了(le)。它(ta)的工作搞(gao)得不好，事(shi)業不能發展，中央(yang)交給的任(ren)務完不成，就(jiu)沒有存在(zai)的價值，就(jiu)會(hui)不打自倒(dao)。
“為(wei)政不在多(duo)言”，是(shi)陳(chen)錦(jin)華常掛心上的(de)古訓。為(wei)此，堅(jian)持多(duo)做少(shao)說，力(li)求實效，每當遇到矛盾多(duo)的(de)部(bu)門和(he)阻力(li)大的(de)地方，他(ta)親自(zi)帶(dai)領工作(zuo)人員去(qu)進行(xing)交(jiao)談、交(jiao)接。為(wei)妥善解決問(wen)題(ti)，他(ta)從大局出發，既堅(jian)持原則(ze)，又適當照顧有關部(bu)門和(he)地方的(de)利(li)益。
“愛(ai)我中華(hua)、振興石(shi)化”正是(shi)他從政治高度明確提出的一(yi)句響亮口號，極(ji)大地振奮了(le)廣(guang)大干部職工為振興我國石(shi)化事業而奮斗的激(ji)情，對社(she)會各界也(ye)產生了(le)積極(ji)影響。
從1983年(nian)5月(yue)上旬開(kai)始，由籌備(bei)小組成員帶隊，先后派(pai)出9個工作組到20個省(sheng)市自治區去談企業的(de)(de)交接(jie)。半年(nian)時間里，陳錦華將黨中央、國務院批轉的(de)(de)38個企業收了(le)上來。其工作決心和力度，可見一斑。
“放膽”對國家實行承包
企業上收不是(shi)最終(zhong)目(mu)的(de)，是(shi)為了更(geng)好地推進改革(ge)，實現產(chan)供(gong)銷、人財物、內外貿集中統一。資產(chan)到(dao)位后，如何通過(guo)體制機制創(chuang)新，實現改革(ge)目(mu)標，極為關鍵。
1984年，當時國(guo)營企業(ye)改革還處在打破(po)供給制(zhi)、大(da)鍋飯(fan)的(de)(de)承包階段，是中國(guo)漸進式改革的(de)(de)初始步驟。中國(guo)石化總公(gong)司，卻醞釀著(zhu)一場更高層次、步子更大(da)的(de)(de)機制(zhi)革命。
中(zhong)國石(shi)化成(cheng)立之(zhi)(zhi)初，國家(jia)就把石(shi)油化工看做(zuo)是生財(cai)之(zhi)(zhi)道，中(zhong)國石(shi)化總公(gong)司(si)要(yao)考慮少投入、多產出、快產出，首先把效(xiao)益搞(gao)上去，為緩解國家(jia)的財(cai)政困(kun)難雪中(zhong)送炭，并要(yao)求(qiu)石(shi)化總公(gong)司(si)到1990年把稅利總額搞(gao)到200億元。中(zhong)央財(cai)經領導小組會議還決定，要(yao)中(zhong)國石(shi)化總公(gong)司(si)搞(gao)一個總的設計，也就是改革的總體設計。
為此，從1984年4月上旬(xun)開始，中(zhong)國石化一(yi)班人組織專門(men)班子研(yan)究這個總體設計，先后召開了3次(ci)經理(li)（廠長）座談(tan)會征求意(yi)見。5月下旬(xun)，中(zhong)國石化一(yi)班人拿出了中(zhong)國石化總公(gong)司1985年到1990年的《進一(yi)步推行改革，提高經濟效益的方(fang)案》。
這(zhe)個方案以(yi)“四(si)定(ding)、四(si)保(bao)(bao)、四(si)包”為投入產(chan)出的(de)內容，對國家實行承包。“四(si)定(ding)”是國家給(gei)中國石化總公(gong)司定(ding)產(chan)出、定(ding)投入、定(ding)稅種稅率、定(ding)留利辦法(fa)；“四(si)保(bao)(bao)”是國家給(gei)石化總公(gong)司保(bao)(bao)原(yuan)材料、燃料、電力和(he)交通運(yun)輸(shu)，保(bao)(bao)生產(chan)建設(she)必需的(de)資金(jin)，保(bao)(bao)統配(pei)材料和(he)設(she)備，保(bao)(bao)生產(chan)發展所需要(yao)的(de)人才；“四(si)包”是石化總公(gong)司對國家包財政上交，包主要(yao)產(chan)品產(chan)量，包新(xin)增加(jia)的(de)技術開發、自主開發和(he)新(xin)產(chan)品試制(zhi)資金(jin)，包產(chan)品質(zhi)量。
之后，中國石化(hua)一班(ban)人按照國務(wu)院的指示召(zhao)開(kai)了直屬企業(ye)經(jing)理(li)（廠長）會(hui)(hui)議，討論國務(wu)院批準的承包方案(an)。陳錦華在會(hui)(hui)上講(jiang)了8條落實措施：調整和(he)建設好各級(ji)領導班(ban)子；好技術改造(zao)和(he)技術開(kai)發(fa)，樹立依靠技術提高經(jing)濟(ji)效(xiao)益的戰略思(si)想；集中力(li)量抓好重點工(gong)程建設；加速智力(li)開(kai)發(fa)，提高職工(gong)隊伍素質；加強經(jing)營(ying)，搞(gao)好流通；擴大對外(wai)開(kai)放，加快對外(wai)合作(zuo)；實行現代化(hua)管(guan)理(li)，提高企業(ye)管(guan)理(li)水平；加強思(si)想政治工(gong)作(zuo)。
用改革來(lai)解放和(he)發展生產力，在(zai)中(zhong)國石(shi)化成(cheng)立(li)初(chu)期(qi)的體制機制革命(ming)中(zhong)體現的淋漓盡(jin)致。這種(zhong)采(cai)取經(jing)濟辦法(fa)構建公司(si)組織形式(shi)和(he)運作方式(shi)，避(bi)免(mian)穿(chuan)新鞋(xie)走老路的做法(fa)，順利確(que)保中(zhong)國石(shi)化完(wan)成(cheng)了公司(si)籌建工作。
這是一個不小的差距
中(zhong)國(guo)石化的發展，與祖國(guo)利(li)益(yi)(yi)、需求同(tong)頻共振。將(jiang)國(guo)家利(li)益(yi)(yi)視為首位，作(zuo)為企(qi)業主業，是陳錦華凝練出的一(yi)條成功經驗。
做強做大核心主業，中國(guo)石化(hua)(hua)將改革(ge)發展的目光(guang)緊緊盯在中國(guo)薄弱的石化(hua)(hua)煉化(hua)(hua)環(huan)節。
乙烯(xi)是(shi)石油(you)化(hua)工(gong)的(de)(de)(de)基礎產品，是(shi)一個(ge)國家(jia)、一個(ge)企業發展水平的(de)(de)(de)代表性(xing)指標。有了乙烯(xi)就可(ke)以做成各種合成材料。一個(ge)國家(jia)石油(you)化(hua)工(gong)是(shi)不是(shi)很發達(da)，其(qi)標志(zhi)就是(shi)它的(de)(de)(de)乙烯(xi)產量。
“陳(chen)錦華，交給你一個任務(wu)，到2000年中國乙(yi)烯產量要趕上蘇聯。”1983年7月4日(ri)，國務(wu)院(yuan)原副總理萬里的一句囑托(tuo)令陳(chen)錦華銘記(ji)于心。
趕超(chao)差(cha)距有(you)多(duo)大？陳錦華心里十分清楚(chu)：1983年(nian)(nian)，蘇聯(lian)乙烯產量(liang)是(shi)226.7萬(wan)噸，而中(zhong)國當(dang)年(nian)(nian)的(de)產量(liang)才56萬(wan)噸，只有(you)蘇聯(lian)的(de)1/4。17年(nian)(nian)時(shi)間(jian)，要趕上(shang)蘇聯(lian)就(jiu)意味著要在產量(liang)翻近兩番，這無疑是(shi)一項異常艱巨的(de)挑戰(zhan)。
為(wei)千方(fang)百計用好國家(jia)資源，做強做大核(he)心業務，中(zhong)國石化大刀(dao)闊斧上項目，籌資金，彌補科技短板。
上世紀70年(nian)代末，我國(guo)從國(guo)外引進了大慶、齊魯、揚子、上海等4套(tao)30萬(wan)噸/年(nian)乙烯及配套(tao)裝置(zhi)，鎮海、寧夏、烏魯木齊等3套(tao)30萬(wan)噸/年(nian)合成氨及配套(tao)尿素裝置(zhi)，上海、揚子等2套(tao)大型芳烴(jing)成套(tao)裝置(zhi)，因經濟結構調整，項目建設已經停滯。
恢復建設(she)這些項(xiang)(xiang)目，最大的困難就是缺乏資(zi)金(jin)。當(dang)時(shi)國(guo)內(nei)資(zi)金(jin)很難籌集(ji)(ji)，利(li)用外資(zi)又沒(mei)有經驗(yan)。陳(chen)錦華召集(ji)(ji)黨(dang)組會議，決定(ding)首(shou)先立足國(guo)內(nei)，充分發揮社(she)會主義制度可(ke)以集(ji)(ji)中力(li)量辦大事的優勢，聚(ju)集(ji)(ji)一(yi)切可(ke)以集(ji)(ji)中使(shi)用的財力(li)物力(li)和人力(li)特別是技術人才，一(yi)個一(yi)個項(xiang)(xiang)目打殲滅戰；同時(shi)，經過反復權(quan)衡、慎重決策，提出(chu)利(li)用外資(zi)、自(zi)借自(zi)還的設(she)想。
向國外借(jie)款，涉(she)及對國外銀(yin)行、幣種、利率、還款期限等利弊(bi)分析(xi)和優化選擇，還要考慮當時人(ren)民幣對美(mei)元大(da)幅貶值和日元對美(mei)元大(da)幅升(sheng)值等不(bu)利因(yin)素。在很多人(ren)眼中，這是一(yi)項極為冒險的決策。
經過多(duo)種方(fang)(fang)案比較(jiao)，中國(guo)石化提出(chu)(chu)了第一(yi)批從1984年起5年內利用外資(zi)40億美元(yuan)的(de)方(fang)(fang)案。后來，又(you)提出(chu)(chu)第二批從1989年起5年內再利用外資(zi)40億美元(yuan)的(de)方(fang)(fang)案。這就為上述(shu)引進(jin)項目在(zai)對外合同(tong)已(yi)經失效、主要(yao)依靠(kao)自身(shen)技術(shu)力量、適當聘請一(yi)些外國(guo)技術(shu)專家的(de)情況下進(jin)行(xing)建設，提供了必要(yao)的(de)資(zi)金(jin)保障。
從(cong)耕(geng)耘到(dao)收獲(huo)，中國(guo)石(shi)化(hua)為民族石(shi)化(hua)工(gong)業振(zhen)興交出了一張卓越的答(da)卷：2000年，中國(guo)乙烯產量(liang)由65萬(wan)(wan)噸(dun)增加到(dao)470萬(wan)(wan)噸(dun)，而蘇聯解體后，俄羅斯乙烯產量(liang)從(cong)208萬(wan)(wan)噸(dun)降(jiang)到(dao)189萬(wan)(wan)噸(dun)。“當年萬(wan)(wan)里提出翻兩番(fan)的目標，我沒敢表(biao)態，實際結果(guo)翻了將近(jin)三番(fan)。”
科技先行擺脫“卡脖子”
比肩世界(jie)一流石(shi)油化工(gong)企(qi)業，陳錦華深知科技(ji)的重要意義。因此，在中(zhong)國石(shi)化創建伊始，他就提出(chu)“振興石(shi)化、依(yi)靠人才、科技(ji)先行”。在不斷探索推進(jin)中(zhong)，中(zhong)國石(shi)化搭建起了“一個(ge)整(zheng)體、兩(liang)個(ge)層次(ci)、三個(ge)體系(xi)”的科研體制(zhi)。
具(ju)體而言，一(yi)個(ge)(ge)整體是，以中國(guo)石(shi)(shi)化(hua)集(ji)團(tuan)公司作為總(zong)體，來統(tong)一(yi)制定(ding)規劃，對戰略性的(de)規劃實行(xing)集(ji)中決策、統(tong)一(yi)配(pei)置資源。兩個(ge)(ge)層次是，中國(guo)石(shi)(shi)化(hua)直屬(shu)(shu)的(de)科(ke)研單位和(he)直屬(shu)(shu)企業下面的(de)科(ke)研單位統(tong)籌安(an)排任務、分工(gong)協作。三(san)個(ge)(ge)體系(xi)是，油(you)氣勘探開發、石(shi)(shi)油(you)煉制、石(shi)(shi)油(you)化(hua)工(gong)。
通過(guo)這種(zhong)科(ke)研體制，中(zhong)國石化(hua)把科(ke)研、設計、設備(bei)制造、工程建(jian)設、生產應用等方面力(li)量統(tong)一地組織起來，建(jian)立科(ke)研—設計—生產的(de)一條龍攻關制度,形成了陸相隱(yin)蔽油(you)(you)氣藏勘探配套技術、高含水油(you)(you)田提高采收率(lv)技術、催(cui)化(hua)裂(lie)(lie)化(hua)、加氫、乙烯裂(lie)(lie)解、聚丙烯等核(he)心技術，確(que)立了中(zhong)國石化(hua)的(de)技術優(you)勢(shi)和技術實力(li)，支撐了石化(hua)工業的(de)持(chi)續發展。
到上世紀90年代(dai)，中(zhong)國石(shi)化(hua)已經積(ji)累了用自有技(ji)術去(qu)改造國外(wai)引進裝置的經驗。通過對引進裝置進行(xing)技(ji)術改造，按國外(wai)的說法(fa)叫“消除(chu)瓶頸(jing)”（Debottleneck）。
從燕山(shan)石(shi)化(hua)30萬(wan)(wan)噸(dun)(dun)乙(yi)烯裝置做起，在取得(de)成功(gong)后(hou)，又(you)先后(hou)對(dui)各套30萬(wan)(wan)噸(dun)(dun)乙(yi)烯裝置進行了兩輪改(gai)造，使其乙(yi)烯生產能力從30萬(wan)(wan)噸(dun)(dun)擴(kuo)大到45萬(wan)(wan)噸(dun)(dun)、60萬(wan)(wan)噸(dun)(dun)、80萬(wan)(wan)噸(dun)(dun)乃至(zhi)100萬(wan)(wan)噸(dun)(dun)。這種主要(yao)使用自有技術、依靠內涵(han)發展的(de)新(xin)路(lu)子(zi)，不僅投資省、速度快，而且產量高、品種多、質(zhi)量好、能耗低，達到了世界級(ji)水(shui)平。對(dui)煉油、化(hua)肥裝置也走這樣(yang)的(de)路(lu)子(zi)進行改(gai)造，收到了同樣(yang)的(de)成效。
“沒(mei)有科學技術(shu)的進步，就沒(mei)有石油化(hua)工的振興(xing)。”陳錦華說。
35年雖已逝，這一(yi)超前的科技(ji)創新(xin)理(li)念，仍是(shi)支撐中(zhong)國(guo)石化(hua)屹立世界民族工業之林的堅強根(gen)基。（本文參(can)考(kao)了陳錦華所(suo)著《國(guo)事憶(yi)述》，《中(zhong)國(guo)石化(hua)三十年》等資料）。（國(guo)資報告記(ji)者 王倩倩）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