文章來源(yuan)：《國(guo)資(zi)報告》雜志 發布時間(jian)：2019-10-25
1978年，黨的十一屆三中(zhong)(zhong)全會勝利召(zhao)開。改革開放，開啟(qi)了中(zhong)(zhong)國石化工(gong)業歷(li)史性轉折。
轉折的迫切性，源自另一個不(bu)容忽(hu)視(shi)的事實——新中國成立以來(lai)，隨(sui)著大慶油田(tian)、勝利油田(tian)、大港(gang)油田(tian)等被(bei)相繼發現，1978年我國原(yuan)油產(chan)量已(yi)達(da)1億(yi)噸。當時(shi)，達(da)到(dao)這一規模的國家不(bu)超10個。
中(zhong)國(guo)已成原油(you)大國(guo)，但是資源利用效率(lv)不高。據當時石(shi)油(you)部(bu)規(gui)劃小組研究數據顯示，每1000美元國(guo)民生產總值(zhi)的耗油(you)量，中(zhong)國(guo)為0.31噸，印(yin)度為0.26噸，日本(ben)為0.17噸，日本(ben)比中(zhong)國(guo)少45％。中(zhong)國(guo)1億(yi)噸石(shi)油(you)所(suo)創造(zao)的價值(zhi)同工業(ye)發(fa)達國(guo)家相差甚遠，造(zao)成巨大浪費(fei)。
石(shi)油化工(gong)與(yu)百姓的“衣、食、住(zhu)、行、用”密不可(ke)分。如(ru)何用好1億噸(dun)原油，提高經濟(ji)效(xiao)益，增加國家(jia)財政收入，成為關系國民經濟(ji)發展(zhan)的重大戰略問題。
診斷癥結，才(cai)能找(zhao)到出路。1981年上(shang)半年，一篇名為(wei)《組(zu)織聯合可以大幅度提高(gao)經濟效益(yi)》的調(diao)查報告(gao)，介紹了上(shang)海高(gao)橋地區的石(shi)油(you)化工企業因體制分(fen)割而資(zi)源不能共享的情(qing)況(kuang)，如煉油(you)廠、化工廠、化纖廠、合成(cheng)洗滌劑廠、熱電廠，分(fen)屬石(shi)油(you)部、化工部、紡織部、輕工部、電力部等幾個系統管理，原料不能互(hu)相供應，資(zi)源綜合利用效果難以發揮。
對此，國務院(yuan)批示：“必須直接動(dong)手，突破一(yi)點(dian)。首先解決上海高(gao)橋地(di)區的(de)聯合，取得經驗，然后再著手搞第二個、第三個。”
1981-1982年間，中(zhong)國(guo)石油化工體制改革從地方開始搞“聯合”，逐步(bu)破冰(bing)推進。
30億也干
改(gai)革，注定是一次利益(yi)格(ge)局(ju)的(de)重新分配。中國石油(you)化(hua)工行業(ye)改(gai)革之(zhi)初(chu)，因反對者(zhe)不少，變得阻力重重。
1981年(nian)，為了(le)搞聯合(he)，時任石(shi)油部(bu)(bu)副部(bu)(bu)長侯祥麟(lin)帶隊，專(zhuan)門(men)針對上(shang)海(hai)(hai)高(gao)橋地區幾個廠的(de)(de)(de)聯合(he)問題調查研究(jiu)。經過幾天的(de)(de)(de)調查，各個廠仍然各執一詞，各不相讓(rang)。7月(yue)下(xia)旬，正好國務院領導到上(shang)海(hai)(hai)煉(lian)油廠，聽取工作組有關籌辦聯合(he)工作的(de)(de)(de)匯(hui)報(bao)，侯祥麟(lin)把聯合(he)調查組的(de)(de)(de)工作情況和各個部(bu)(bu)門(men)的(de)(de)(de)不同(tong)意(yi)見(jian)作了(le)匯(hui)報(bao)，建議(yi)此事是否再做研究(jiu)。
國務院領導同志(zhi)當即表示：“不再(zai)研究了，定(ding)(ding)了，就是(shi)搞聯(lian)合。”并當場指(zhi)定(ding)(ding)時任上海(hai)市委副書記、常(chang)務副市長(chang)陳錦華負(fu)責籌辦。
同樣，國(guo)務院開始討論在全國(guo)范(fan)圍內對石油化(hua)工(gong)企業實(shi)行(xing)集中領導(dao)、統籌規劃、統一管理，成立中國(guo)石油化(hua)工(gong)總(zong)公司（下稱中國(guo)石化(hua)總(zong)公司）時，爭論非常激烈。
一次(ci)會議上，當講(jiang)到成立(li)中國石(shi)化總公(gong)司，國家(jia)財政可以(yi)增加100億元(yuan)的(de)收(shou)入時，有同(tong)(tong)志(zhi)就持(chi)反對意見，說“根本不可能，做(zuo)不到。”國務院領導同(tong)(tong)志(zhi)說：“80億做(zuo)得到做(zuo)不到？”那位同(tong)(tong)志(zhi)說：“50億也不行。”
最后，國務院領(ling)導同志一錘定音：“30億(yi)也干。”
改革(ge)之所以(yi)阻(zu)力(li)大，對外(wai)經濟貿(mao)易大學(xue)國際經貿(mao)學(xue)院教授董秀(xiu)成分析認為，“當時，原(yuan)油(you)價格(ge)由國家進行管(guan)制，價格(ge)很低。對石(shi)油(you)部(bu)而言，煉油(you)、化工環節(jie)利潤豐厚。成立中(zhong)國石(shi)化總公司后(hou)，相當于石(shi)油(you)部(bu)將原(yuan)油(you)賣給企業加工，這部(bu)分業務附加值較高。石(shi)油(you)部(bu)因此會有不同(tong)聲音。”
改革開放(fang)背景下(xia)，中(zhong)(zhong)國(guo)石(shi)油化工行業要(yao)發展，就必(bi)(bi)然(ran)要(yao)實(shi)現由高度集中(zhong)(zhong)的(de)計劃經濟(ji)管理體(ti)制，向社(she)會主義市場(chang)經濟(ji)體(ti)制的(de)轉變。成(cheng)立中(zhong)(zhong)國(guo)石(shi)油化工總公司，成(cheng)為管理體(ti)制跨越的(de)必(bi)(bi)然(ran)選擇。
成立一個(ge)公(gong)司由黨(dang)中(zhong)(zhong)央直接(jie)發文，這是前所未(wei)有的(de)(de)。1983年(nian)2月19日，黨(dang)中(zhong)(zhong)央發文決定正式組(zu)建中(zhong)(zhong)國石(shi)化(hua)總(zong)公(gong)司。對全國原來分屬石(shi)油部(bu)、化(hua)工(gong)部(bu)、紡織部(bu)等(deng)部(bu)門(men)(men)管理(li)(li)的(de)(de)煉油、石(shi)油化(hua)工(gong)和化(hua)纖企業，實(shi)行(xing)集(ji)中(zhong)(zhong)領導，統(tong)籌規劃，統(tong)一管理(li)(li)，強調中(zhong)(zhong)國石(shi)化(hua)總(zong)公(gong)司“是部(bu)一級(ji)的(de)(de)經(jing)濟(ji)(ji)實(shi)體，不同于一般(ban)的(de)(de)行(xing)政部(bu)門(men)(men)，它的(de)(de)組(zu)織形式和工(gong)作方(fang)式都應采取經(jing)濟(ji)(ji)辦法”。
在(zai)聽取中國(guo)石化總(zong)公司(si)籌備工作(zuo)匯報(bao)時，中央(yang)領(ling)導同(tong)志語重心長地指出，“你(ni)們振興(xing)了，我們國(guo)家(jia)也就振興(xing)了”。
經過3個多月的緊張籌備，1983年7月12日，中國(guo)(guo)石(shi)化總公司(si)在(zai)北京正式成立，李人(ren)俊任中國(guo)(guo)石(shi)化總公司(si)董事長、黨(dang)組書記，陳錦華任中國(guo)(guo)石(shi)化總經理。
中國石油化工總公司成立大會 陳錦華就座大會主席臺
在成立大會上，中(zhong)(zhong)共中(zhong)(zhong)央政治局委員、國務院(yuan)副總理姚依林代表(biao)黨中(zhong)(zhong)央、國務院(yuan)致(zhi)詞。他說(shuo)：“為了(le)實現黨的十二大提出的到本世紀末全(quan)國工農業(ye)總產值(zhi)翻兩番的宏偉目(mu)標，針對我國年產1億噸(dun)原油的使用不合理、經濟效益不高(gao)的現狀，黨中(zhong)(zhong)央、國務院(yuan)經過充分論證，下了(le)最(zui)大的決(jue)心，把分散在各部門(men)、各地區的39個大中(zhong)(zhong)型石(shi)油化工企業(ye)高(gao)度地聯合起來，切斷同條(tiao)條(tiao)塊塊的行政領(ling)導關系，組成全(quan)國最(zui)大的石(shi)油化工總公司，這是一項重大的決(jue)策。”
穿新(xin)鞋，走新(xin)路。中國石化(hua)總公司(si)要(yao)少投入(ru)、多產(chan)(chan)出(chu)、快產(chan)(chan)出(chu)，為(wei)緩解國家的財政困難雪中送炭的初心與使命，深深融入(ru)企業改革發展(zhan)基因(yin)之中。
承包嘗甜頭
按照改(gai)革要(yao)求，新(xin)成立(li)的中國石(shi)化(hua)總公司，上收(shou)了(le)分(fen)屬20個省市(shi)自治區政府和3個部的39家企業以及下屬單位。如何(he)帶(dai)領這些行政色彩(cai)濃厚的企業走好市(shi)場化(hua)之路，探索剛剛起步。
陳(chen)錦華清楚(chu)，改革最(zui)終目(mu)的不是完(wan)成企業上(shang)收，而是為了更好(hao)實現產供(gong)銷、人(ren)財(cai)物、內外(wai)貿集中統一，為了實現用好(hao)1億噸石(shi)油、多(duo)創(chuang)效益。
抓住這一(yi)要義，中國石化總公(gong)司在管理體制改革上狠下功夫。
1983年，有(you)關(guan)中國企(qi)業承包經營責任制(zhi)(zhi)改(gai)革(ge)的探索，還未大范圍(wei)展開，但有(you)關(guan)產量包干、價(jia)格雙軌制(zhi)(zhi)等改(gai)革(ge)試水，已(yi)經在石油化工(gong)行業悄(qiao)然(ran)進行。
1981年，中國原(yuan)油(you)產(chan)(chan)(chan)量(liang)(liang)首(shou)次出(chu)現下降。為促進石油(you)工業發展，1982年，政(zheng)府提(ti)出(chu)了(le)原(yuan)油(you)產(chan)(chan)(chan)量(liang)(liang)包干計劃(hua)，即(ji)油(you)田(tian)(tian)在(zai)完成原(yuan)油(you)產(chan)(chan)(chan)量(liang)(liang)包干后(hou)的超產(chan)(chan)(chan)部分，可以按照國際市場(chang)價格在(zai)國內銷(xiao)售(shou)，也可以出(chu)口(kou)。原(yuan)油(you)產(chan)(chan)(chan)量(liang)(liang)包干，一改之前國家對油(you)田(tian)(tian)的統購統銷(xiao)局(ju)面，生產(chan)(chan)(chan)力伴隨積極性的提(ti)高大幅提(ti)升。
勇于創新(xin)的中國石化總公司，突破性地將(jiang)承包經營體制改(gai)革提升到更高層次。
從1984年(nian)4月(yue)上旬開(kai)始，中(zhong)國(guo)(guo)(guo)(guo)(guo)(guo)石(shi)化總公司(si)先后(hou)召(zhao)開(kai)了3次經(jing)理(li)（廠長）座談會征求意(yi)見，并聽取了中(zhong)央(yang)組織部(bu)(bu)(bu)、國(guo)(guo)(guo)(guo)(guo)(guo)家(jia)計委、國(guo)(guo)(guo)(guo)(guo)(guo)家(jia)經(jing)委、國(guo)(guo)(guo)(guo)(guo)(guo)家(jia)體改委和財(cai)政部(bu)(bu)(bu)等部(bu)(bu)(bu)門的(de)意(yi)見。5月(yue)下旬，拿(na)出了中(zhong)國(guo)(guo)(guo)(guo)(guo)(guo)石(shi)化總公司(si)1985年(nian)到1990年(nian)的(de)《進一步推行改革(ge)，提(ti)高經(jing)濟效益的(de)方(fang)案》，提(ti)出了以下放(fang)自主經(jing)營權，對(dui)國(guo)(guo)(guo)(guo)(guo)(guo)家(jia)實行總承包的(de)“四(si)(si)定、四(si)(si)保(bao)、四(si)(si)包”方(fang)案（編者注：‘四(si)(si)定’是國(guo)(guo)(guo)(guo)(guo)(guo)家(jia)定產(chan)出、定投入、定稅種稅率、定留利辦(ban)法；‘四(si)(si)保(bao)’是國(guo)(guo)(guo)(guo)(guo)(guo)家(jia)保(bao)原材料、資金(jin)、設備(bei)、人才；‘四(si)(si)包’是石(shi)化總公司(si)包財(cai)政上交(jiao)、產(chan)品產(chan)量(liang)、技術、質量(liang)）。
按照“四定(ding)(ding)、四保(bao)、四包”目標，中國石化總(zong)公司(si)在1985年(nian)到1990年(nian)的(de)6年(nian)內，累(lei)計完成固定(ding)(ding)資產投資300億(yi)元(yuan)，累(lei)計實現利(li)稅900億(yi)元(yuan)，1990年(nian)當年(nian)實現利(li)稅200億(yi)元(yuan)。
6年過(guo)后，這個(ge)被稱為“三二九”的承包(bao)方案(an)，最(zui)終實際完(wan)成投資440億元，累計實現利稅(shui)946億元，投入和產出都(dou)超(chao)過(guo)了(le)承包(bao)方案(an)的目標。
此后(hou)，中(zhong)國石化(hua)總公司又制定了第二輪(lun)承包方案，盡管(guan)在執行(xing)過程中(zhong)一(yi)些情(qing)況發(fa)生較大變化(hua)，但仍然全(quan)面超額完(wan)成。
中國石化(hua)總公司(si)較早地(di)嘗試承包經營責任制，為企業成立初期(qi)積累資金、擴大(da)規模(mo)奠定了(le)基礎。更(geng)為重要的是(shi)，經此一役，中國石化(hua)總公司(si)嘗到了(le)“市場(chang)經濟(ji)”的甜頭，改革意愿(yuan)更(geng)加堅定。
自籌資金振興石化
中國石(shi)化(hua)總(zong)公司振(zhen)興石(shi)化(hua)首役就是(shi)把乙烯產量搞上去。
“乙烯是(shi)石(shi)(shi)油化工的(de)基(ji)礎(chu)產品，是(shi)一(yi)個(ge)(ge)國(guo)家(jia)、一(yi)個(ge)(ge)企業發(fa)展水平的(de)代(dai)表性指標。有了乙烯就(jiu)可以做(zuo)成(cheng)各種(zhong)合成(cheng)材料(liao)。一(yi)個(ge)(ge)國(guo)家(jia)石(shi)(shi)油化工是(shi)不是(shi)很發(fa)達，其標志就(jiu)是(shi)它的(de)乙烯產量。”這是(shi)中國(guo)石(shi)(shi)化總(zong)公司籌備小組正式召(zhao)開第一(yi)次(ci)直屬企業經(jing)理（廠長）會議上(shang)，國(guo)務院副總(zong)理萬(wan)里的(de)一(yi)番囑托。
振興(xing)石化，面(mian)臨的首要問題就(jiu)是建設資金不足。當(dang)時，中國石化總(zong)公(gong)司面(mian)臨著(zhu)兩難處(chu)境：國內資金難籌集，利用外資沒經驗(yan)。
1984年，恰逢中(zhong)國投資體制改(gai)革不斷(duan)擴大和深化，預算內(nei)基本建(jian)設(she)投資全部由撥(bo)款(kuan)改(gai)為貸款(kuan)，“企業債”試點等(deng)為中(zhong)國石化總公司籌(chou)措資金建(jian)設(she)開(kai)工(gong)，提(ti)供了(le)良好的(de)外(wai)部環境。
之(zhi)后，石化總公司召開黨(dang)組會議，決定首(shou)先立足國內，充(chong)分發揮社會主(zhu)義制度可以(yi)集(ji)(ji)中(zhong)力(li)(li)(li)量辦大(da)事的優勢，聚集(ji)(ji)一(yi)切可以(yi)集(ji)(ji)中(zhong)使用的財力(li)(li)(li)物力(li)(li)(li)和人力(li)(li)(li)，特別是技術人才(cai)，一(yi)個一(yi)個項目打殲滅戰(zhan)。
在(zai)此(ci)背(bei)景下，中國石化總公司采取與地方合作籌資、用石化產品集資、“以產頂進”節省外匯、發行企業債券(quan)、利用國外貸款等(deng)多種方式，有效解決了建(jian)設(she)資金困難問題。
向國外借款，便(bian)是企業的一次大(da)膽的實踐。當時，由于借款涉(she)及(ji)對(dui)國外銀行、幣(bi)種、利率、還(huan)款期限等利弊(bi)分析和優化選擇，還(huan)要考(kao)慮當時人民(min)幣(bi)對(dui)美元(yuan)大(da)幅(fu)貶值(zhi)和日元(yuan)對(dui)美元(yuan)大(da)幅(fu)升(sheng)值(zhi)等不利因(yin)素，經過多種方案比較，中(zhong)國石化總公司提出(chu)了利用外資、自(zi)(zi)借自(zi)(zi)還(huan)的設想。
這一過程(cheng)中(zhong)(zhong)，中(zhong)(zhong)國(guo)石化總(zong)公司探索積累了利用外(wai)資(zi)建設大(da)型項目(mu)的經驗。大(da)慶、齊魯(lu)、揚子乙(yi)烯采用統借統還方式(shi)，外(wai)資(zi)占比分別達到(dao)52.9%、60.4%和56.5%；上(shang)海乙(yi)烯采用自借自還方式(shi)，外(wai)資(zi)占比達到(dao)26.3%。
盡(jin)管(guan)當(dang)時匯率、利(li)率風(feng)險較大(da)，中國石(shi)化仍做到如期(qi)還本(ben)付息(xi)，贏得了國際(ji)信譽。特別是西方國家1989年下半年以后對我國進行經(jing)(jing)濟(ji)制裁，中國石(shi)化與日本(ben)等國銀行簽(qian)訂(ding)銀團借款合(he)同，成為沖破經(jing)(jing)濟(ji)封鎖的成功之(zhi)舉。
中國石化總公司自籌資(zi)金(jin)的做(zuo)法(fa)，成為我國投資(zi)體制改革的早(zao)期實踐。
不開放，死路一條
1978年(nian)秋，訪問日(ri)本、新加坡汽(qi)車、電器等企業歸來(lai)的(de)(de)鄧(deng)小平，發表了《關于經(jing)濟(ji)工作的(de)(de)幾點意見》的(de)(de)重(zhong)要講話。他提出“研究財經(jing)問題，有一(yi)個立足點要放在充分利用(yong)(yong)、善于利用(yong)(yong)外資上(shang)，不利用(yong)(yong)太可惜了。”
此后，他又提出“必須改(gai)革開(kai)(kai)放。不改(gai)革開(kai)(kai)放，死(si)路一條(tiao)”的重要論斷。
成立中國石化總公司(si)，已是改革開放的(de)第五個年頭。在中央批(pi)準設立4個經濟(ji)特區、放寬利用(yong)外(wai)資政策、擴(kuo)大地方外(wai)商投資審批(pi)權限等(deng)改革春風(feng)吹拂(fu)下，企業領(ling)導者敏銳地捕捉(zhuo)外(wai)資入(ru)華商機。
中國石化總公司在認識到(dao)中國石油天然氣資源和技術、資金(jin)、人才短缺的基礎上，提出(chu)“以開放之道振(zhen)興企業(ye)，只有到(dao)國際上去找出(chu)路(lu)，才能抓到(dao)機遇(yu)，拓(tuo)展(zhan)發展(zhan)空間。”
俯瞰武漢80萬噸乙烯 廠區全景
此時，大(da)洋彼岸的跨(kua)國(guo)能源巨頭(tou)們正摩拳擦掌，亟(ji)待叩開(kai)(kai)中國(guo)市場(chang)的大(da)門(men)。中外雙方一拍(pai)即合，中國(guo)石化(hua)總公司在原油、資本、技術等多個層面，展開(kai)(kai)交(jiao)流合作。
合(he)作意愿雖已達成，但合(he)作步伐卻異常艱難。我國自上世紀(ji)60年代(dai)初成功開發大慶油田以(yi)后，原(yuan)油不僅(jin)可以(yi)完全自給，一度還可以(yi)大量出口(kou)，終(zhong)于“把(ba)貧油國的帽子(zi)甩進(jin)了(le)太(tai)平洋”。80年代(dai)卻重(zhong)提進(jin)口(kou)“洋油”，讓(rang)陳錦華倍(bei)感壓力。
面(mian)對(dui)國(guo)內原油緊(jin)缺的(de)現(xian)實(shi)，企業不能被動等待。這一時期，陳(chen)錦(jin)華(hua)帶領企業統一思想(xiang)，決(jue)心承(cheng)擔風險和壓力，打開(kai)進口石油的(de)大門，開(kai)創(chuang)利用(yong)國(guo)外資源的(de)新局面(mian)。
自1988年起(qi)，中國石化(hua)總公(gong)司先后選擇(ze)茂名(ming)、廣州(zhou)、鎮海、大連(lian)4家企業試點。經國家批(pi)準(zhun)，當(dang)年進口(kou)原油100萬噸，為企業發(fa)展贏得了(le)寶貴(gui)資源。這四家企業，為后期中國石化(hua)實現煉化(hua)基地化(hua)、集約化(hua)、一體化(hua)奠(dian)定了(le)堅(jian)實基礎。
開放煉化業務，合資(zi)建設乙(yi)烯(xi)廠是中(zhong)國(guo)(guo)石化總(zong)公司引進來的又一探索(suo)。為(wei)充分利用兩種資(zi)源、兩個(ge)市場，中(zhong)國(guo)(guo)石化總(zong)公司先后成立了揚子(zi)(zi)－巴(ba)斯夫(fu)苯乙(yi)烯(xi)公司、揚子(zi)(zi)江乙(yi)酰化工公司等合資(zi)企業，與巴(ba)斯夫(fu)、BP等公司簽訂了大型乙(yi)烯(xi)合資(zi)意(yi)向(xiang)書，對(dui)外合資(zi)增長較(jiao)快(kuai)，合資(zi)項目趨向(xiang)大型化。
1996年，企業參股并建(jian)成中(zhong)(zhong)法(fa)合資(zi)大連(lian)西太平(ping)洋石(shi)化公司，為(wei)今后中(zhong)(zhong)國石(shi)化進軍國際(ji)市場(chang)建(jian)立(li)了良好聲譽(yu)。
“中國(guo)石(shi)(shi)化(hua)(hua)總公司(si)自(zi)成立以來，引進外資、設(she)(she)備，建設(she)(she)大(da)型煉廠、大(da)量化(hua)(hua)工企業，說到底還(huan)是做(zuo)了很多工作，如果單純交給(gei)石(shi)(shi)油部，未必會重視這一塊。”董(dong)秀成表示，中國(guo)石(shi)(shi)化(hua)(hua)總公司(si)作為專(zhuan)業公司(si)，有動(dong)力把主業不斷做(zuo)大(da)，實踐證明確實也(ye)做(zuo)大(da)了。
通(tong)過(guo)引進來(lai)擴大開放，中國(guo)石化總公司成功實現(xian)煉化裝備、技術與(yu)國(guo)際(ji)接軌。（國(guo)資報告(gao)記者 王倩(qian)倩(qian)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