文章來(lai)源：《國資報告(gao)》雜(za)志 發布時間：2020-07-24
1979年7月(yue)，作家蔣子龍在(zai)《人民文(wen)學》發表(biao)了(le)小說《喬廠長上(shang)任(ren)記》：機電(dian)廠新任(ren)廠長喬光(guang)樸，對全廠萬名職(zhi)工(gong)進行大考(kao)核，把不稱職(zhi)人員(yuan)撤離(li)崗位，使生產局面迅速改(gai)觀。與(yu)此同時，喬廠長在(zai)推進改(gai)革(ge)中受到各種阻(zu)撓(nao)，一度陷于(yu)困境。然(ran)而，在(zai)領導和群眾支(zhi)持(chi)下，他(ta)對改(gai)革(ge)依然(ran)充滿信心。
小說(shuo)契合(he)了變革(ge)時代的人(ren)們(men)渴望(wang)雷(lei)厲風行(xing)的“英雄”的社(she)會(hui)心理，在社(she)會(hui)上引起了強烈反響，“喬廠(chang)長”一(yi)時間成為“英雄”的代名詞。“喬廠(chang)長”不只是小說(shuo)里的人(ren)物(wu)，他是改革(ge)開放(fang)初期現實中無數“廠(chang)長”的形象(xiang)代表(biao)。
那一年5月，國(guo)家經委(wei)、財政部、央行(xing)(xing)等6個單位(wei)聯合(he)發文，確定8家大(da)(da)型(xing)國(guo)企(qi)進(jin)行(xing)(xing)擴大(da)(da)企(qi)業(ye)自主(zhu)權(quan)試點(dian)改革，首(shou)都(dou)鋼鐵(tie)公司成為其中之(zhi)一。時年61歲的(de)首(shou)鋼總經理周冠五銳(rui)意改革，大(da)(da)力推動“承包制”和(he)大(da)(da)規(gui)模的(de)并購，帶領首(shou)鋼走(zou)上了(le)飛速(su)發展的(de)道路，成為了(le)現實版的(de)“喬廠長”。
打破平均主義，向改革要效率
1979年初，在政府醞釀對大型國企進(jin)行擴大自(zi)主(zhu)權試(shi)點(dian)改革(ge)(ge)時，思想敏(min)銳的周冠(guan)五親自(zi)策(ce)劃報告，送交(jiao)北(bei)京市和冶(ye)金(jin)部領導(dao)，主(zhu)動請纓成(cheng)為(wei)改革(ge)(ge)試(shi)點(dian)單位。
在首鋼改(gai)(gai)革前，一個廣為流傳的說法是，周冠五雖然管理著(zhu)20萬職工，卻(que)沒有權力簽字改(gai)(gai)造一個廁所。
這并非個(ge)(ge)例。沒有(you)擴大自主經營權(quan)之(zhi)前(qian)，千千萬(wan)萬(wan)的(de)(de)廠長(chang)們實際(ji)上只相當于一(yi)個(ge)(ge)車(che)間(jian)主任，企業(ye)的(de)(de)生產(chan)銷售都(dou)是國(guo)家計(ji)劃(hua)好的(de)(de)，“就算要(yao)蓋一(yi)個(ge)(ge)廁所，也要(yao)國(guo)家的(de)(de)計(ji)劃(hua)中有(you)專(zhuan)項的(de)(de)使(shi)用資金(jin)才能去(qu)蓋”。
1979年5月，首(shou)鋼成為8家擴大企(qi)業(ye)自主權改革(ge)試點，兩個月之后的(de) 7月13日，國務(wu)院印(yin)發5個文件明(ming)確放權：一(yi)是(shi)給企(qi)業(ye)一(yi)定比例的(de)利潤留(liu)成；二是(shi)給企(qi)業(ye)一(yi)定的(de)生產計劃、產品購銷資(zi)金(jin)運用、干部任免、職工錄(lu)用等(deng)方面的(de)權力。
周冠五立刻(ke)著手解決了兩個(ge)緊迫問題：激發員工積極性和解決經營(ying)投資。
第一項(xiang)改(gai)革措施是(shi)推(tui)行經濟(ji)責任制，打破平均主(zhu)義(yi)，做到(dao)“三個百(bai)(bai)分(fen)百(bai)(bai)”：每個職工必(bi)須百(bai)(bai)分(fen)之(zhi)百(bai)(bai)地執行規(gui)章制度；出現違規(gui)違制要百(bai)(bai)分(fen)之(zhi)百(bai)(bai)地登(deng)記上報(bao)；對違制者要百(bai)(bai)分(fen)之(zhi)百(bai)(bai)地扣除當月全(quan)部獎金。周冠(guan)五說：“制度不(bu)要太復雜，要讓人(ren)人(ren)都(dou)看得懂。規(gui)程做好了，不(bu)會(hui)出事故，除非是(shi)自然事故。”
這無疑(yi)是一(yi)個(ge)重(zhong)磅(bang)炸彈。很多員工對此非常不適應。遲到一(yi)分鐘，或者在車間不戴安全帽，都會被(bei)扣獎金，很多人全年的獎金都被(bei)扣光(guang)了(le)。違章(zhang)嚴重(zhong)者，甚至會被(bei)降職(zhi)、撤職(zhi)。
小說里(li)(li)的喬廠長將全廠9000多(duo)名職工推上了(le)(le)大考(kao)核、大評議的比賽場，留下精兵強將，把考(kao)核不合格的組成服(fu)務(wu)大隊替代農民工搞基(ji)建和運(yun)輸，他因此也因此樹起了(le)(le)一批(pi)“仇敵”。周(zhou)冠(guan)五也同樣有此遭遇，他的那些雷霆手段一開始時(shi)引(yin)發(fa)了(le)(le)許多(duo)不滿和怨恨，時(shi)常有人跑去主管部門那里(li)(li)去告狀。
但是，那(nei)些(xie)對(dui)周冠五(wu)有(you)意見的(de)人也不得(de)不承認，正是這種(zhong)責任(ren)、考(kao)核(he)、獎(jiang)懲三合(he)一的(de)管理方式，使首鋼(gang)的(de)生產和工(gong)作(zuo)秩序很快恢復(fu)。1979年12月(yue)，首鋼(gang)具有(you)當時(shi)國(guo)際先進水平的(de)新二高(gao)爐順利投產，并且(qie)不到一年半就(jiu)收(shou)回了全(quan)部(bu)投資。
1979-1981年(nian)，首(shou)鋼利(li)潤(run)凈額年(nian)均(jun)增(zeng)長(chang)45％，上(shang)繳國家利(li)潤(run)年(nian)均(jun)增(zeng)長(chang)34%。如此卓(zhuo)有成效的業績，在計(ji)劃經濟時代根本(ben)是不可能的。
被逼出來的利潤“承包制”
1981年(nian)，國家對鋼鐵限(xian)產(chan)，首(shou)鋼的(de)(de)減產(chan)任務是36萬(wan)噸，占上一年(nian)度總(zong)產(chan)鋼量的(de)(de)9%。然而作為北京市(shi)工業(ye)企(qi)業(ye)的(de)(de)“帶頭(tou)兵(bing)”，首(shou)鋼當(dang)年(nian)的(de)(de)上繳利潤要達到2.7億元(yuan)。
“把首(shou)鋼的(de)(de)全部(bu)家底都抖出來，滿打(da)滿算利(li)潤(run)最多2.65億元，都繳(jiao)上去了(le)，企(qi)業留成一(yi)分錢沒有，職工(gong)的(de)(de)福利(li)更飛到(dao)天(tian)上去了(le)”。周冠五(wu)拿著紙和(he)筆(bi)這(zhe)樣(yang)算著賬(zhang)，希望(wang)跟領導談(tan)一(yi)談(tan)條件。可(ke)是，要保(bao)證北京市的(de)(de)財政收支，首(shou)鋼必須完成2.7億的(de)(de)上繳(jiao)利(li)潤(run)。
無奈之下(xia)，周冠五(wu)提(ti)出了(le)“利潤(run)包干”，即(ji)在保證完成2.7億元利潤(run)上繳的前提(ti)下(xia)，超額的利潤(run)由首鋼按4∶3∶3比(bi)例(40%用于生產發展；30%用于職工集(ji)體福利；30%用于工資獎勵)自主分配使用。
毫無(wu)疑問(wen)，這樣的(de)方式對(dui)員工積極性(xing)的(de)激發效果(guo)(guo)，要比單(dan)純加強管理的(de)效果(guo)(guo)更好。
當(dang)年，首鋼的(de)利(li)潤達到了3.1649億元。在上繳2.7億元后，首鋼第一(yi)次有(you)了可以自主支配的(de)4000多萬元。
嘗到了(le)甜頭的(de)(de)首鋼(gang)，隨(sui)即在(zai)“利(li)(li)潤包干”的(de)(de)基礎上(shang)，又(you)提出了(le)“利(li)(li)潤遞(di)增包干”的(de)(de)新的(de)(de)承包方案：以1981年(nian)上(shang)繳利(li)(li)潤2.7億元為基數，每(mei)年(nian)遞(di)增7.2%上(shang)繳國家，超額歸首鋼(gang)。超額部分(fen)按照(zhao)60%用于(yu)生(sheng)產發展、20%用于(yu)職(zhi)工(gong)集體福利(li)(li)、20%用于(yu)工(gong)資獎勵(li)的(de)(de)方式，自主分(fen)配使用。
1982年(nian)(nian)，試(shi)行承(cheng)包制得(de)到(dao)國務院批(pi)準。其(qi)內容(rong)大(da)致為，在每年(nian)(nian)上(shang)繳利(li)稅(shui)遞(di)增(zeng)7%的前提下留成利(li)潤。
周冠五說，當時(shi)國家經(jing)濟(ji)平均增幅是4%，蘇聯是2%，要做到(dao)7%難(nan)度很大。但是因為“有(you)好處”，大家的(de)熱(re)情空前高(gao)漲。節(jie)約生產運動再次大規模展開，100項合理化(hua)建議被提出(chu)并實施。當年，上(shang)繳(jiao)利(li)稅后余額4000萬(wan)元，“工(gong)人都(dou)樂開了花(hua)”。
周冠五說，在建設中，人們涌現出(chu)的(de)(de)智慧是無限的(de)(de)。他回憶當(dang)初生產建設中解決(jue)困難(nan)的(de)(de)事情：“要立一(yi)根45米高的(de)(de)水泥柱(zhu)子，已經(jing)做好了，但(dan)是沒辦(ban)法把它吊起來(lai)——按普(pu)通使(shi)用吊車的(de)(de)方法，柱(zhu)子會(hui)開裂甚至折斷。一(yi)個8級(ji)工圍著那根躺(tang)在地上(shang)的(de)(de)柱(zhu)子轉了兩個禮(li)拜，終于想出(chu)了辦(ban)法：用鋼絲繩把柱(zhu)子分段捆住，并插入(ru)角鋼，使(shi)柱(zhu)子受力均(jun)勻。安安穩穩地吊了起來(lai)。”
首(shou)鋼利(li)潤“承(cheng)包制(zhi)(zhi)“，被評論(lun)為(wei)“我國改(gai)革(ge)開放歷史上對(dui)計劃經濟(ji)體制(zhi)(zhi)的一次重大(da)的突破和(he)改(gai)革(ge)”。自此，首(shou)鋼從計劃經濟(ji)體制(zhi)(zhi)下一個沒有自主(zhu)權的生(sheng)產(chan)車間，轉變為(wei)相對(dui)擁有一定生(sheng)產(chan)經營自主(zhu)權的企業。首(shou)鋼的成(cheng)功經驗，讓“包死基數，確保上繳(jiao)，超包全留，歉收自負”成(cheng)為(wei)日后國企改(gai)革(ge)的標準表述。到1989年，首(shou)鋼實現利(li)潤年均增(zeng)長依然保持13.5%，是當(dang)時(shi)全球(qiu)鋼鐵公司年均利(li)潤增(zeng)長率(lv)的2.4倍。
后來，周冠(guan)五又(you)進一(yi)步提出“承包為本(ben)”，首鋼(gang)的(de)(de)改革得以在批評中(zhong)繼續前行。當時有中(zhong)央(yang)領導這(zhe)樣肯(ken)定首鋼(gang)經驗(yan)：搞好(hao)(hao)一(yi)個企業(ye)，辦法就是“政策+周冠(guan)五”，一(yi)個好(hao)(hao)的(de)(de)政策加一(yi)個好(hao)(hao)的(de)(de)企業(ye)家。
1987年，全國各地對經(jing)(jing)(jing)濟(ji)體制(zhi)改革作了(le)(le)反思和總結，許多(duo)人認為(wei)，實行(xing)承包經(jing)(jing)(jing)營(ying)的(de)(de)責任(ren)制(zhi)是(shi)實行(xing)企業自(zi)主經(jing)(jing)(jing)營(ying)、自(zi)負盈(ying)虧的(de)(de)一(yi)種好形式。于是(shi)，經(jing)(jing)(jing)過國務(wu)院提倡(chang)，這個(ge)曾一(yi)度(du)受到(dao)(dao)冷(leng)落(luo)的(de)(de)企業經(jing)(jing)(jing)營(ying)方式又興盛起來，而且內容(rong)更(geng)加(jia)豐(feng)富、形式更(geng)加(jia)多(duo)樣化了(le)(le)。短時(shi)間(jian)里(li)，成批的(de)(de)大(da)中型國有(you)企業與(yu)政府有(you)關(guan)部門簽訂了(le)(le)承包合同。與(yu)此同時(shi)，租賃制(zhi)、資產經(jing)(jing)(jing)營(ying)責任(ren)制(zhi)、股份制(zhi)等(deng)企業經(jing)(jing)(jing)營(ying)方式也得到(dao)(dao)推廣。
資本運營的曲折探索
隨著(zhu)制度的創新，首鋼的發展有了良好的制度基礎和經濟基礎，事業擴張順理成章。但(dan)不幸的是，對外(wai)擴張既是首鋼改革絢爛的高潮(chao)，同時也給首鋼衰落(luo)埋下了隱患。
早在1985年(nian)，初有(you)成就的首(shou)鋼就提出(chu)“一(yi)(yi)業為(wei)主，多種經營(ying)”的發展方(fang)針，試(shi)圖開展資本運營(ying)，以期實現企(qi)業資本效益(yi)的最大化。上世(shi)紀80年(nian)代后期和90年(nian)代初期，在周冠五倡導下(xia)，首(shou)鋼先(xian)后兼并了中國北(bei)方(fang)工業集團所(suo)屬(shu)的13家(jia)軍(jun)工廠、原(yuan)冶(ye)金部所(suo)屬(shu)的兩家(jia)地質勘察設計院、原(yuan)中國有(you)色金屬(shu)總(zong)公(gong)司所(suo)屬(shu)的3家(jia)建筑企(qi)業。一(yi)(yi)時間，全國到(dao)處都有(you)首(shou)鋼收購的痕跡。
1992年11月，首(shou)鋼(gang)的(de)擴(kuo)張計劃更是發(fa)展到極致：1.2億(yi)美元購買(mai)秘魯(lu)鐵礦(kuang)(kuang)公司。首(shou)鋼(gang)已(yi)經從一(yi)個單一(yi)的(de)鋼(gang)鐵企(qi)(qi)業，發(fa)展成(cheng)為以(yi)鋼(gang)鐵業為主，兼營礦(kuang)(kuang)業、機(ji)械、電(dian)子、建(jian)筑、航運(yun)、金融和海外貿(mao)易，跨(kua)(kua)地(di)區、跨(kua)(kua)行業、跨(kua)(kua)所有制(zhi)和跨(kua)(kua)國(guo)經營的(de)大型(xing)企(qi)(qi)業集團，介入了全(quan)球的(de)鋼(gang)鐵、建(jian)筑、運(yun)輸業務，被國(guo)務院確定為120家試點企(qi)(qi)業集團和512家重點企(qi)(qi)業之一(yi)。
大(da)規模兼并雖然擴大(da)了(le)首(shou)(shou)鋼的資本規模，但也給(gei)首(shou)(shou)鋼增加(jia)了(le)很大(da)壓力。巨額購買秘魯鐵礦公司就屢屢被各界詬病，因為其(qi)買價溢價數倍，且傭金不(bu)菲，而且后來(lai)的十多年里，秘魯鐵礦工(gong)人(ren)多次罷工(gong)，生(sheng)產都(dou)難以維持，給(gei)首(shou)(shou)鋼帶來(lai)無(wu)窮麻煩(fan)。首(shou)(shou)鋼陷(xian)入了(le)盲目擴張兼并的誤區。
周冠(guan)五(wu)意(yi)識到，首鋼面臨的(de)問題不(bu)是(shi)求(qiu)(qiu)大，而(er)是(shi)要集中力量求(qiu)(qiu)強，從單一的(de)生產經營(ying)跨越到全面的(de)資本經營(ying)上來(lai)。此后，經過調(diao)整，首鋼的(de)資本經營(ying)逐步走上正常軌道(dao)。
一(yi)開(kai)始，周(zhou)冠五(wu)(wu)心中(zhong)最大的(de)夢想(xiang)，是將首(shou)(shou)鋼改(gai)造成一(yi)家類似日本三菱(ling)和韓國大宇式(shi)的(de)財(cai)團式(shi)企(qi)業(ye)。到(dao)1994年，周(zhou)冠五(wu)(wu)把首(shou)(shou)鋼帶到(dao)了巔峰狀(zhuang)態(tai)。這一(yi)年，首(shou)(shou)鋼以823.7萬噸(dun)的(de)粗鋼產量一(yi)躍而成為國內鋼鐵業(ye)群雄之首(shou)(shou)。周(zhou)冠五(wu)(wu)也開(kai)始探索由工廠(chang)制向現代企(qi)業(ye)制度的(de)轉變。
1994年11月(yue)，周(zhou)冠五(wu)被評(ping)為(wei)中國改革風云人物。然而(er)僅(jin)僅(jin)過了3個月(yue)，他受(shou)到其子周(zhou)北方經濟犯罪的牽(qian)連而(er)黯然下臺，原冶(ye)金部(bu)副(fu)部(bu)長(chang)畢群(qun)接替他，擔任首鋼集(ji)團黨委書(shu)記兼(jian)董事長(chang)。畢群(qun)后來描述盛(sheng)況(kuang)下的首鋼是“一團亂(luan)麻”：結構亂(luan)、財務亂(luan)、管理(li)(li)亂(luan)、負債不合理(li)(li)。
此后，邯鋼(gang)(gang)(gang)代替首(shou)鋼(gang)(gang)(gang)成為大型鋼(gang)(gang)(gang)廠的典(dian)范。“首(shou)鋼(gang)(gang)(gang)的人(ren)去邯鋼(gang)(gang)(gang)學習，人(ren)家說，你(ni)們還學什么(me)呀，我們都是一個字(zi)一個字(zi)照你(ni)們抄的。”周冠五說。
“心胸要開朗，再大的事過去就過去了”
去職之后(hou)，周冠(guan)五(wu)從首鋼回到了西(xi)長(chang)安街的家中，消失于公眾視野。“心(xin)胸要開朗，再大的事過(guo)去就過(guo)去了。我(wo)能(neng)吃能(neng)喝，不忌口，而且吃油特(te)別(bie)多。”多年后(hou)，周冠(guan)五(wu)說。
周冠五(wu)在退休前，首(shou)鋼曾與美國(guo)通用(yong)簽了合(he)同，由(you)首(shou)鋼購買通用(yong)兩個虧損的(de)工(gong)廠。就在要成(cheng)交的(de)時(shi)候，通用(yong)反悔了。而(er)隨著(zhu)周冠五(wu)的(de)去(qu)職，“不到一個星期，通用(yong)就拿回去(qu)了自己的(de)工(gong)廠，其中(zhong)的(de)一個與上海汽車組建(jian)了‘上海通用(yong)’”。
為了2008年奧運會給北京多創造些藍天(tian)，政(zheng)府(fu)花了500億(yi)元將(jiang)首鋼從(cong)北京石景山區(qu)搬遷到河(he)北唐山曹妃甸(dian)。在(zai)媒體回(hui)顧(gu)首鋼光輝歷史的此(ci)時此(ci)刻(ke)，周(zhou)冠五(wu)這(zhe)個(ge)名字才被從(cong)故紙堆(dui)里翻出來。回(hui)顧(gu)他跌宕起(qi)伏的人生，令人感慨萬千。
2007年(nian)(nian)4月(yue)20日，周(zhou)冠五(wu)因病(bing)逝(shi)世，享年(nian)(nian)89歲(sui)。生于1918年(nian)(nian)的周(zhou)冠五(wu)是山東省金鄉縣人，1935年(nian)(nian)12月(yue)參加(jia)“一二·九”運動(dong)，1936年(nian)(nian)3月(yue)參加(jia)革命，1937年(nian)(nian)5月(yue)加(jia)入中國(guo)共產(chan)黨。青年(nian)(nian)時(shi)代，他投身于爭(zheng)取民族獨立(li)與解(jie)放(fang)的偉(wei)大斗爭(zheng)；解(jie)放(fang)戰爭(zheng)時(shi)期，他率(lv)領部隊在冀魯(lu)豫解(jie)放(fang)區堅持斗爭(zheng)；黨的十(shi)一屆三(san)中全(quan)會以來，他率(lv)領首鋼成(cheng)為我國(guo)第一批改(gai)革試點企(qi)(qi)業，積極探索國(guo)有企(qi)(qi)業改(gai)革的新路子、新方法。
周冠五創造(zao)的“經濟(ji)責(ze)任制”、“利潤(run)包干(gan)(gan)制”、“崗位責(ze)任制”、“遞(di)增大包干(gan)(gan)”，都是國(guo)(guo)企改革的創舉和壯舉。“首鋼(gang)經驗”不僅將首鋼(gang)推到全國(guo)(guo)鋼(gang)鐵業的首位，對國(guo)(guo)有(you)企業改革也提供了重要(yao)的示范。
（本文參考了《中國企(qi)業家》報(bao)道(dao)《周(zhou)冠(guan)五：承載一代改革人(ren)的命運》《周(zhou)冠(guan)五：無聲晚年》；《新(xin)京(jing)報(bao)》報(bao)道(dao)《首鋼周(zhou)冠(guan)五》；《競爭力(li)》報(bao)道(dao)《周(zhou)冠(guan)五：鋼鐵大王(wang)覆于改革風云》等資料，謹表感(gan)謝。記(ji)者 郝旭）
